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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蘇童這名字聽起來可能有些陌生,這麼說吧,他是《妻妾成群》的作者,《妻妾成群》後來改編成電影上映,即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。
  
  《米》,講米,講五龍的故事。

  五龍來自楓楊樹村,那是個稻米之鄉,卻來了場大水,田沒了房子倒了貓貓狗狗的屍體到處漂,青年們只好大把大把的往外跑,他搭著火車,來到熱鬧的瓦匠街,這裡有間米店,他不走了,他央求米店老闆收他當伙計,他留下來了。這裡有米,雪白的、堆積如山的米,美貌豐腴的女人,靠近鐵路和輪船,靠近城市和工業,也靠近人群和財富,它體現了每一個楓楊樹男人的夢想。
  
  或許這就是五龍心目中虛構的天堂。
  
  然而他到底是個沒根的異鄉人。他靠恨意在這個亂世生存,他恨每個人,他靠著實現恨意往上生活,從米店老闆銅錢蒙了心收他進米店開始,就是米店災難的開始。
  
  亂世中米店生存哪能不染點黑,馮老板巴結討好地頭蛇六爺,定時繳金,才能開張營業,米店大小姐織雲,一樣銅錢蒙了心,為著一件水貂皮大衣,就做了六爺的姘頭。地頭蛇的老婆不少,姘頭也多,織雲不服,私通他的手下阿保,後來被五龍告發,阿保死了,織雲也被扔了。
  
  織雲偏偏懷了身孕,又不曉得是誰的種,馮老板只好把織雲許給五龍,再弄計除掉五龍。可惜他再度銅錢蒙了心,跟匪賊講價,砍了一半,殺人的不爽,五龍沒死,只少了一根指頭,繼續當織雲的夫婿。
  
  織雲走了,他就收了綺雲;六爺倒了,他就自立為王。他發達了,嚼大煙吃白米,卻不讓人好過,他喜歡往女人的下體塞白米,塞織雲,塞綺雲,塞水畔的妓女,食與色,對他來說就是白米。他第一個兒子米生像極了他,米生十歲偷了家裏的金塊換糖,妹妹說溜了嘴,他就活活悶死妹妹。
  
  最後他染上梅毒,又不信任醫生的方子,自己醫,醫不好,帶了著整車的白米,回鄉。回楓楊樹村。
  
  知道嗎,他始終活在自己的幻夢裡,沒離開楓楊樹村。
  
  他什麼都得到了,又什麼都失去了,最後連恨都不剩了。
 
  蘇童這樣說自己的《米》:
「好多朋友喜歡《米》超過我自己喜歡的程度,我想是人們大多喜歡讀那些血氣方剛劍走偏鋒的東西,哪怕它粗糙,哪怕它有嚴重的缺陷。《米》是我的第一部長篇,它在我所有作品中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螃蟹,相貌凶惡,但肉質大概是鮮美的,寫這部小說很像一次極限體驗,我要顛覆的東西太多了,我幾乎懷著一種破壞欲在寫,在生活中我應該是個善良溫和的人,一心要與魔鬼對話,所以我覺得我寫《米》的狀態是跳大神的狀態。」

  作者的環境到底影響作品(即使有些人不承認),台灣很少這樣的作品,在中國卻不罕見,他們與魔鬼對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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